王老師大驚,說這叫小鬼壓脈,正是障眼法的法門。
我直接凌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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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老師用一塊朱砂,涂抹在那枚黑色指印上。
瞬間一股涼氣直竄頭頂。
我打了一個冷戰,感覺清醒了好多。
王老師說:「你再看!」
果然,我耳朵上寫的確實是梵文《心經》。
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昨晚那本紙質《心經》能救我,同時也說明我在檔案室里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可能是假的。
現在聽到的和看到的都無法相信,我徹底慌亂了。
因為這個黑手印確實來得怪異。
我知道害我的不是陸清風,而是那個上身的小鬼。
思來想去,我最后還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王老師,希望王老師也能救救陸清風。
誰知王老師一個激靈:「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手。」
我一下子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又搞蒙了。
王老師抓了一把朱砂直接抹在了墻上。
很快朱砂覆蓋的地方,呈現出幾道黑色。
分明是墻皮里那些墻磚的縫隙。
王老師說這是尸氣。
我頭皮噌地就麻了。
墻縫里哪來的尸氣?
王老師接著說,我們宿舍其實是一間祭祀房。
住在這里的人是早就選擇好的祭品,注定一個都活不了。
我瞬間魂都沒了。
祭品?
這是在祭祀誰?學校都不管嗎?
王老師嘆了口氣,從手機里翻出一張老照片。
是我們宿舍蓋成一半時,一個道士在現場作法的場景。
我不明白什麼意思。
王老師說,十年前我們宿舍修建的時候,一個工人意外死亡。
建筑公司和學校都拒不賠償。
后來這幫工人就用魯班術,把他骨灰拌在水泥里,蓋成了這間 404 宿舍。
再后來往上蓋的時候就事故頻出。
于是找來道士作法,才發現了這個陰謀。
但是魯班術催化的厲鬼只能化解,無法壓制。
幾番纏斗下來,道士只好答應了厲鬼的一個條件。
每隔五年,住進這個宿舍的女孩就要獻祭給他,他便保這棟宿舍樓太平安寧。
而今年是第十年,我們是第二批祭品。
所以死去的宿管才說那東西又來了。
我腦袋直接炸裂了。
沒想到王老師接著說,那個死去的工人叫陸三,如果他沒猜錯,陸清風應該是陸三的兒子。
說著就在電腦上調出了陸清風的個人檔案。
父親的那一欄里,果然寫著:陸三。
我要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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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厲鬼不應該直接弄死我嗎?
為什麼又讓兒子陸清風來追求我?
「那是因為你的八字是百年不遇的鬼八字,所以就讓他的兒子來接近你,把獻祭改成配陰婚。」
我直接炸裂了。
這鬼鏡照堂照的原來是花堂啊。
但是經歷了這麼幾番以后,誰的話我都不會完全相信。
既然他們兩個為了我這個鬼八字的命格而互相拆臺。
那麼我唯一的生機,就是引起他們倆的爭斗。
于是我快速冷靜下來,假裝向王老師承認錯誤,哀求他一定要救我。
王老師讓我切莫慌亂,更勿打草驚蛇。
然后把他的八卦鏡遞給我,讓我睡覺的時候抱在懷里。
但凡聽見有什麼動靜,就直接拿鏡子照。
就算收服不了它,也能傷了他的元氣。
讓我切記不要再被迷惑。
我趕緊點頭牢記。
16
王老師走了,我卻突然陷入凌亂。
如果他們兩個有一個是好人,是在拼了命地保護我,我這麼做豈不是害了他?
那我也太不是人了。
就在這時,陸清風突然發來微信,說他有一件事忘了交代我。
他今天中午偷偷在我的手腕上按了一個五雷印,是護體指訣,讓我千萬別遮蓋,更別擦掉。
陸清風這麼及時的解釋,確實讓人生疑。
或許他就在附近偷聽到了我和王老師所有的對話。
但是我又一想。
王老師說陸清風給我施了障眼法,那剛剛發生的一切會不會也是他的障眼法?
我突然想到剛才王老師掐了我的肩膀。
我趕緊拉下衣服一看,還好并沒有什麼黑指印。
但是我真的不想去懷疑陸清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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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主觀臆斷只能讓我陷入更大的混亂,于是我努力讓自己回到最客觀的視角。
陸清風編的故事明顯更虛幻,而王老師的故事真實度更高。
但是王老師從原來的被動救人,到現在主動上門,又顯得很怪異。
反倒陸清風因為喜歡我而費盡心機顯得可信度更高。
還沒開始思考,我就又陷入了混亂。
不過這次,我卻想明白一個問題。
就是我寧愿自己死,也不能誤傷了那個要保護我的人。
于是我快速復盤局面,先從其中找到平衡。
五雷印已經被朱砂覆蓋,我快速把朱砂洗掉。
朱砂只是為了破解障眼法,而五雷印可護體。
耳朵上的《心經》還是要留下,對標五雷印,要有一個持平元素。
那兩面八卦鏡我直接都抱在懷里。
要麼它們的法力互相抵消,回到零保護的狀態。
要麼其中有一個法力很強,能壓制另外一方。
總之,不管最后結果如何,都是我自己的選擇。
愛我的人也盡心了。